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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8 ? 第7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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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8   第78章

◎孤回來的第一件事◎

聽到聲音, 柳煙鈺難以置信地扭頭,身著甲胄腰佩長劍的胥康正站在樹叢旁邊,眼底隱有青色, 風塵仆仆的, 一看就是趕了很久的路, 興許趕路的過程還遭遇過什麽。

柳煙鈺大腦一片空白,就那樣怔怔地看著他。

大半年不見,她快忘了他的臉,突然出現在眼前,像做夢一樣。

白日裏有人陪著,她不怎麽想他,可一到夜深人靜的時候, 她便會憶起他火熱的身體, 憶起他炙熱的胸膛。想到最後, 卻怎麽也想不起他的臉。

這一剎那, 有絲莫名其妙的委屈漫上了心頭。

胥康躲在樹叢後面時,眼尖的麟兒瞧見,新奇到不行, 他最先關註到的便是吸引他視線的長劍, 可他“長刀”了半天,娘親沒有明白, 他便想到了娘親說佩著長劍的人是爹爹, 所以便“爹爹”開了。

看到自己一直喊的人走了出來, 他更高興了, 搖搖晃晃地就奔了過去。

胥康看眼呆楞的妻子, 再看眼走得並不利索的兒子, 決定先抱兒子, 伸出胳膊之際,想到長劍危險,遂解下佩劍往身後一遞,身後的侍衛忙接過佩劍。

胥康剛蹲下,誰知好容易搖晃到他面前的麟兒卻打了個踉蹌,推開他的手,三步兩晃地走向胥康身後的侍衛,小嘴還樂顛顛地喊著:“爹,爹,爹爹!”

敢情拿劍的是爹!

胥康臉色當即黑了,手展開,“康斂,拿劍來。”

康斂聽到麟兒喊爹,嚇得臉白了好幾個度,聞言,慌忙把劍重新塞到胥康手中。

麟兒瞅著長劍易主,頓住步子,有些疑惑地看向兩人,當看到康斂身上還有一把長劍時,他咧嘴笑了,向康斂伸出了軟糯糯的小胳膊。

孰忍孰不可忍!

胥康薅著小麟兒的後衣領,把人提拎到近前,再換手將其抱起。

被人突然薅起,麟兒小嘴扁開,抽抽咽咽地。

胥康虎目一瞪,“不許哭!”

麟兒嗷地哭出了聲。

眼前這父子倆讓柳煙鈺無可奈何,她溫聲吩咐:“凝兒,先抱麟兒下去。”

凝兒和姜素雪向胥康行禮之後,凝兒抱起哭著的麟兒,一塊退了下去。

康斂接過胥康遞出來的長劍,自動自發退到幾丈遠。

麟兒憑長劍認爹爹,太子妃不需要。

胥康的目光終於有空全部落到柳煙鈺身上。

大半年不見,柳煙鈺豐腴了些,皮膚白嫩柔美,身材婀娜多姿,身上依然有那種平靜淡然的氣質,但多了一份婉約柔和。

反觀胥康,明顯瘦了許多,本就棱角分明的臉頰現在愈發瘦削,像是雕刻出來的。沈重的甲胄加身,依然感覺不到笨重。

“殿下,瘦了。”柳煙鈺被他盯得內心有些發毛,微垂了眉眼,輕聲道。

許久不見,兩人之間橫亙著一種微妙的陌生感。

她不知道跟他說什麽,也不知道是往前幾步離他近些,還是等著他主動。

胥康語氣生硬地回答:“嗯。”

“殿下一路辛苦,要麽先行沐浴更衣?臣妾讓人準備膳食。”

這邊準備著膳食,那邊他先洗去一身的疲憊,等他洗好了,差不多膳食也準備妥當,吃飽喝足再行打算。

胥康卻是目色沈沈地盯著她,答了一個簡單的字:“不。”

柳煙鈺吃驚擡頭。

沐浴更衣用膳,這不是應該的流程麽?

太子怎麽還拒絕上了?

“殿下是要先進宮見皇上?”她思來想去,就只有這一個可能了。畢竟皇上為尊,他回來先面見皇上是對的。

胥康還是回了一個字,“不!”

這剛一回來,怎麽學起麟兒,動轍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?

柳煙鈺不解其意,表情疑惑地看著他。

她這麽猜來猜去的心累,他倒底想幹嘛,不如他自己說出來省事。

她秀氣的眉頭輕輕挑起,紅唇微抿,靜等他開口。

胥康定定看了她兩眼,忽地大踏步上前,攔腰將人給抱了起來。

柳煙鈺發出一聲驚呼。

她是真沒料想到,晴天白日的,他竟做出了這樣的舉動。

甲胄很硬,被午後的陽光炙烤過,竟帶著微微的熱意。

她雙手沒著沒落的,索性摟住了他的脖子。

熟悉的氣味襲入鼻尖。

她感覺到他的胸腔在微微震動。

“孤回來的第一件事,是什麽?”

他濃烈的氣息將她籠住,她頭腦有些發暈,似乎不怎麽會思考了,“第一件事?殿下有什麽重要的任務嗎?”

他這是嫌自己剛才說錯了話?

可為什麽會是錯的呢?

他穿成這樣回來,不去見皇上,也不沐浴更衣,不用膳,難道還有什麽要解決的大事?

若是有,她一個女子,哪裏知道那麽多?

他的步伐大而穩,抱著她穿過涼亭,經過長廊,急而快地步進她的寢室。

剛一進去,她便想借勢下來。

畢竟被他這樣一直抱著,她心裏隱隱有些不安。

似乎這樣是不對的。

他接下來要做什麽,她似乎能猜到,又似乎猜不到。

心裏亂作一團。

可她細腿往下一撩,剛有脫離他懷抱的舉動,抱著她的雙手便使勁往上提了提。

她便不動了。

他抱著她走到榻前,輕輕將之放到榻上,他則伏在她的上方,兩只胳膊分別撐在她的身體兩側,一雙疲憊乏累的眼睛,幽幽地盯著她看。

柳煙鈺長睫忽閃,像蝴蝶的翅膀,震動頻率愈來愈快,愈來愈快。

“現在知道孤回來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麽了嗎?”胥康的呼吸有些紊亂,聲音比之剛才啞了幾分。

到這會兒了,柳煙鈺再不知道要發生什麽,那便是傻子了。

她羞紅了臉,吶吶道:“可,可現在是白天,莫不如,莫不如……”

唰啦唰啦!

甲胄被棄到屋角,接下來是長袍、裏衣、靴子,零零散散飄落了一地。

胥康手伸到她領口,眼睛裏染上了抹奇異的紅,“分離的日子,孤沒有找新人,孤可以證明給你看。”

柳煙鈺:“……”

什麽叫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?

自己這種就是吧,信口說的幾句話,偏胥康聽到了心裏面。

還,還非要立時立刻地證明給她看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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